江若心底滿是暖意：「快將我之前給將軍做的戰靴拿來，我想去見他。」
她已兩月未見過唐書年了，不知他近日都在作何。
……
從冷月閣一路到書房，江若身上落滿了白雪，但卻不覺一絲寒冷。
她緊緊地握着手中戰靴，忐忑叩門。
「進來！」殿內傳來男人冷冽的聲音。
江若將門推開，就看書房中唐書年一身玄色長袍，坐在案桌前，劍眉朗目。
她一時呆在原地，久久不曾收回視線。
唐書年冷漠的抬眸看了她一眼，「你來幹什麼？」
江若走上前，拿起戰靴，小心遞到唐書年面前，「我給你做了一雙鞋。」
哪知唐書年看也沒看一眼，冷聲問，「你是下人嗎？」
江若的手一下僵在了半空，下意識捏緊戰靴，一句話也說不出。
她從小被父母拋棄，五歲乞討時被還是楚家小公子的唐書年看重，買回了府邸。
從此以後，她跟着唐書年左右，轉眼便過了十六年。
如今，她已經是個老姑娘了，就算兩人有了關係，可在這府邸，她沒有任何身份。
她也不知自己是下人，還是主子，怕都不是吧。
唐書年看着她這副軟弱的樣子，不耐煩正要趕其離開。
這時，管家匆匆過來：「將軍，府里賓客都來的差不多了。」
唐書年起身，準備走出去。
江若再傻也知府里如此喜慶，不是因為自己了。
然她還是忍不住問：「將軍今日宴請賓客，可是有什麼喜事？」
唐書年身形一頓，語氣生疏。
「本將要娶將軍夫人了。」

第二章無處可去

娶將軍夫人？
江若一瞬間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原本拿在手上的戰靴也掉在了地上。
她看着唐書年離去的背影，好半晌都沒能回過神。
自己跟在唐書年身邊這麼多年，不是沒有媒人來給他說親，但他每次都是草草打發了事。
從未表露出這方面的意向，也從未聽說他有喜歡之人。
為何會在這時突然要娶親，是早有打算，還是臨時起意？
如若是臨時起意，不知誰能進入他法眼。如若是早有打算，那為何……
為何又要了自己？
江若失魂落魄的從書房走出，她看着外面滿目喜意，只覺眼底酸澀。
恍恍惚惚回到冷月閣，她獨坐窗檯，望着紅幔白雪。
一坐就是一下午。
……
夜色來臨。
房門被人推開。
唐書年一身玄衣走進，看着周圍的黑暗和沉浸在黑暗中的江若，不耐煩。
「為何不點燈？」
江若聽見聲音，轉過身看着唐書年，忙起身點燈。
「將軍怎麼來了？」
燭火點燃，唐書年看着燭光中面色消瘦的女人，沉默了片刻，方道：「明日你搬出府去。」
江若剪着燈芯的手一頓，燭火差點便滅了。
她重新用火摺子點好，而後才看向唐書年，「為何？將軍不是曾言我永遠不必離開將軍府嗎？再說……」
『我懷孕了』幾個字還沒說出口。
唐書年冷淡打斷了她的話：「將軍府要迎女主人，你住在這不合適。」
江若只覺喉嚨一澀，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曾經帶自己回將軍府的是他，如今要自己離開的也是他。
是不是隨着時間消逝，所有人都會忘了曾經許諾？
江若低下頭，不想唐書年看到自己酸楚的神色。
「那我該去哪兒？」
她卑微的樣子彷彿一根刺扎進唐書年的心裏，讓他莫名不舒服。
「明日會有人帶你出府。」
說完最後一句話，他轉身離開。
次日一早。
下人便催促着江若出府。
小桃哭着送她：「夫人，你可告知將軍你懷了孕？」
江若不忍她擔心，含笑摸了摸她的頭：「說了，將軍特意給我找了一處清幽之地，養胎。」
小桃卻不相信，想再問問江若，可身旁小廝卻將主僕兩人直接拉開了。
江若前腳從偏門走出，下一步，身後的大門便被關上了。
她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十六年的將軍府，轉身從未有過的沉重。
一路被小廝帶着走。
就聽周圍民眾議論。
「聽聞鎮國大將軍即將要和羌國長公主成婚，真是兩國大喜呀！」
「我還聽說那羌國公主絕